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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做噩梦。”我对九二说道。

“好像是……”

“梦到了什么吗？”

“烧着了，全都烧起来了。”九二说着揉了揉泪眼迷糊的眼睛。

“是这里吗？还是第一地狱？”

“不知道，反正一片火海。”九二说着坐了起来。

她这时的身上多了一套睡衣，看上去正常了许多。我抚了一下她的脑袋，问：“还梦到了什么吗？”

“姐妹们都不见了，一个都找不着……”九二说着又躺了下来。

虽然我不知道九二她们是否有所谓的灵魂，但是心灵和情绪可是有的，不然也不会感到不安。如果我是个迷信的家伙，大概会认为九二的梦或许就是所谓的预知梦。可我做了多年的梦，却并没有让我预知到什么。对于梦，我还是比较相信佛洛依德老爷子的。然而，他虽然也说梦对预测未来没有意义，但是却对此留有余地。按照我的理解，如果真的要用梦来预测未来也不是不行。就如证券市场里面的玩家，他们不也是根据过去的数据做成图表来预测走势吗？只是，如若要收集某人过去一两年的梦的数据来预测未来，而预测出来的结果只是某人今夜将要做什么梦。那，谁会干这种事呢？

“睡吧，我知道梦是什么。它无关紧要，只不过是过去在你的意识里的呈现而已。明天就好了。”我说着，轻轻地为九二盖上被子。不一会儿，九二又悠悠地睡了过去了。

然而，我的肚子又叫了起来。看来，我这个乱入地狱的不速之客是注定要受点苦了。

次日一早，由于肚饿而辗转反侧的我早早就醒了过来。我走到透着白光的窗旁往外看，却发现这窗后面依旧没有一点景色。可它与昨夜不同，从一片漆黑变成了一片浑白。

这时，九二也醒了，她打了给哈欠便下床走进了浴室。不一会儿，她走了出来，换了一身奇装异服。她这身衣服是一件连衣裙，上身像是旗袍，而下身确是百褶裙。她看我向她皱了一下眉头，便问道：“怎么了？你也要换衣服。”

“换衣服可以，但是不要百褶裙。”

“你觉得这装束很奇怪吗？我还得在脑袋上弄两个圈。昨天在街上看到的女人都是这样的打扮。我可不想让人把我当作异类。”

“所以，你想让我穿成布鲁斯那样？”

“没错。”

“那我还是当异类吧。反正我也没有正常过。”

“你确定要接受所有人的异样目光？你确定要被人当作异端？”

“就这么办吧。我想地狱里面的居民应该比人类要善良。他们总不会将我当作哥白尼那样。即便他们真的将我当作妖怪，也不至于把我烧死。看，布鲁斯不也没有歧视我吗？”

“嗯……他眼中可能根本就没有你。”九二说着，还真的开始卷起了头发。

“那也行。不管是透明人还是妖怪，我都能很好地演绎。”

“哦……”九二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，心思显然已经落在了料理头发上。

这时，我的肚子又打起了鼓。于是，我便问：“我们是要去吃早饭吗？”然而，九二专心致志地绑着头发，完全没有回答我。等她成功地在头发上放了两个甜甜圈，便回头对我说：“地狱的居民都是不用吃饭的哦。不过，他们还是会吃。可那只是保留了一写俗世的生活习惯，好让生活没那么单调。”

“是这样啊。幸好，我们大概还能找到一点吃的。”

“那多浪费时间。”九二说着，走到了我的面前踮起了脚跟，用嘴巴堵住我的嘴，使劲往我的嘴中吹气。就在那一瞬间，我的肚子便充盈了起来，不再感到肚饿了。而九二大概也是个不吃东西的“仙女”，所以她吹出来的气非但没有异味，反倒很清新。对于这种新颖的喂食方式，我还是能接受的。只不过，这又让我想起了五一给我吹的那口气。于是，我慌忙问道：“我刚才说了哥白尼，却没有闹肚子？”

“哦，哥白尼我是知道的。那约定在面前我无效。”九二说着擦了擦嘴。

“你知道？”

“对。人类的事情我都知道，我最好学了。因为我本来就知道，所以你不会闹肚子。”

“那你还敢在我面前光着身子走来走去？”

“知道不代表会在意。只有蠢笨的人类才会在意自己知道的事情。为了一点小事就惶惶不可终日。有时，却眼看着一件大事将要发生而无动于衷。你说，这是不是宇宙间最傻的物种？”

“你会这么说，我就放心了。”

看来，九二一觉睡醒，早就把昨晚的噩梦抛诸脑后了。她似乎有窥探过人类，或许有看过那个戴着红帽子的某国总统对全球变暖赤口否认，或许有看过经济泡沫爆破前人类仍旧乐观地盲目投资。反正，她所说的，我全部赞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