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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走呢，商总。”桑晚微微俯下身子，尽量平视着他。
主驾驶的男人单手搭在车窗外，骨节分明的指骨间夹着一只烟，烟雾徐徐缭绕，他侧头凝视她：“有事？”
“没事。”桑晚干笑两声，往后退了几步。
她站在他的车身边，双手交叠在身前，再无话语。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，一支烟抽完，商煜珩随手将烟蒂掐灭在烟灰缸，发动引擎准备离开。
“商总。”桑晚再次出声，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玻璃车窗。
商煜珩掀了掀眼皮，一阵微风拂过，他额前的碎发也随风飘动，“又蹭车？”
“可...可以吗？”桑晚笑了笑，其实心里也不太确定他会不会同意。
商煜珩解了锁，“打表计费。”
桑晚一副无所谓的表情，屁颠屁颠坐上了副驾驶，系好安全带后，这才开口说话：“商总，请给我一个感谢你的机会吧。”
她说得真诚，甚至双手合十，对着主驾驶的人拜了拜。
忽然，商煜珩一脚刹车踩到底，喉结微滚，要不是系着安全带，桑晚整个人差点被甩了出去。
“有病吃药。”商煜珩语调很冷，看不惯她一天到晚疯癫的模样。
桑晚清了清嗓子，重新坐好，“我的意思是，我今天能够顺利完成汇报还得感谢商总。”
商煜珩目视前方，轻轻踩下油门，片刻后，挑唇一笑：“好。”
“餐厅商总订，我付钱。”桑晚指尖拉着安全带，心里有股暖流涌出。
她终于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，只要商煜珩慢慢接纳她，她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。
黑色卡宴最终停靠在江明市最繁华地段，桑晚下了车眼神突然变得迷茫。
抬头看了眼映入眼帘的餐厅，吓得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。
剑海餐厅，作为江明市最豪华最奢侈的餐厅，人均消费5000左右。
“不认路？”商煜珩停好车就看到桑晚还站在原地，语气幽幽道。
桑晚仰头看着比她命还高的台阶，心里默默叹了口气，“第一次来。”
尴尬挤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，之后快速撇开视线。
商煜珩长腿迈步，走到她前面带路：“跟紧。”
进了餐厅，桑晚捧着比她命还贵的菜单，小脸皱成一团。
菜单上面全是法文，她是真看不懂，索性用餐单挡脸，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
商煜珩看起来像是这里的常客，按照平常的口味点餐，全程没去看桑晚的表情，他是真的一点都不带客气的。
“这位小姐，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的？”服务员目光落在桑晚身上。
她摇摇头，面如死灰，抬手随便指了指一行法文：“就这个，谢谢。”
“您确定不再点点别的了？”服务员认真劝解。
商煜珩见状，视线飘向她，嘴角玩味勾了勾笑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“确定。”桑晚点头如捣蒜，内心想的却是：休想让我多花一分钱。
商煜珩端起桌子上的玻璃水杯，浅抿一口：“事先说好，自己吃自己点的餐。”
桑晚：“？”
她神情飘忽，蹙眉瞪他，“菜还没上就开始护食了？”
桑晚也端起面前的玻璃水杯，战术性喝水：“您放心好了，我绝对不会吃点的任何东西。”
“行。”商煜珩从鼻腔里溢出哼笑。
等餐的过程中，桑晚咬着叉子看向对面商煜珩碗里的法式蜗牛、香煎龙利鱼，不自觉咽了咽口水。
拿起手机看了一眼，距离点完餐已经过去四十分钟了，她单手托腮静静打量着对面的男人进食。
倏然，身边围过来一个身穿燕尾服的小提琴手，对着她拉了一首《西班牙交响曲》。
桑晚饿得前胸贴后背，压根没什么心思认真听，倒是商煜珩，不仅听得认真，扣在桌面上的指尖还在有规律地轻敲着。
一曲结束，小提琴手微微欠身：“Passezunbondner。”
“Merci。”商煜珩神色平静无波澜，同样也用法语礼貌回应。
只剩桑晚一个人夹杂中间完全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。
直到她看见商煜珩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渍，打算起身离开的时候，她才出声询问：“我菜还没上，你就打算走了？”
“不然？”他挑眉，随手拿起搭在椅子一侧的西装外套，衬衫袖口微卷，倒是多了几分痞气感。
桑晚也快速站起身，跑上前去拉住他的袖口：“别，等等我...”
还是刚才的服务生，他拿着账单走到两人跟前，“一共消费七千，请问怎么支付？”
“她付。”商煜珩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，语毕，转身朝门口的方向离去。
桑晚嘴巴张得都能塞下颗鸡蛋，吃啥了这么贵？
看到她惊愕的表情，服务员详细解释了一番：“您这桌点的是法式蜗牛、香煎龙利鱼、巴斯克海鲜汤、三文鱼菠菜咸派...和一首《西班牙交响曲》。”
桑晚：“？”所以她刚才随手指的是一首曲子？
去结账的时候，桑晚刷爆了所有的卡还是没能凑够，她只好用祈求的眼神看向商煜珩。
商煜珩耸肩，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，看得桑晚恨不得原地爆锤他一顿。
“小姐，请问您还有别的卡吗？”服务员也很无奈。
桑晚垂下脑袋，推了推眼镜，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本来工资就不多，又负债，还莫名其妙欠了商煜珩一笔钱，她算是看出来了，商煜珩就是跟她的钱过不去。
“刷我的。”忽然，一道温柔清冷的女音从耳畔响起。
桑晚抬眸，就看到韩青黛纤细的指尖夹着一张黑卡，还是超级VIP。
商煜珩正低头回复着工作消息，听到声音也抬起眼睛寻声匿迹。
三人从餐厅出来后，桑晚挽着韩青黛的胳膊，抿直唇线非常不好意思：“谢谢姐姐，钱我会凑齐还给你的。”
她手里还捏着账单，语气诚恳，“可以加一个联系方式吗？”
韩青黛自然是没什么意见，两人顺利加上联系方式。
“姐姐，我请你去吃宵夜吧？”桑晚笑容温软，硬是拉着她的胳膊不放。
要想攻克商煜珩，第一步就是从他身边的人下手。